【超蝙】达伦特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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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福很诧异，谁能请的动布鲁斯少爷，他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例行的邀请，不会有什么不同，直到布鲁斯让他在宴会快结束的时点备马。
“看起来是一次愉悦的拜访，布鲁斯少爷。”静谧的月夜里，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不难让阿福猜到是谁回来了。
“是的，我必须要承认，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肯特神父的确值得我的尊敬，阿福。”布鲁斯进门后，随手把马鞭给了阿福，边走边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裤。
阿福挑高了眉头。
“对了，我想，不出意外，肯特一家这周之内就会做客我们的庄园了，阿福，希望你没有忘了如何招待宾客。”布鲁斯披上阿福给他准备的丝质睡衣，揶揄着阿福。
“布鲁斯少爷，对于这点您无需担心。我为韦恩庄园招待宾客的时间远在您出生之前。”阿福一边说一边习以为常地收起地毯上一路被布鲁斯脱下的衣物。“倒是您，不要忘了韦恩家的礼节，希望它们没有随着您的衣服一起被丢掉了。”阿福理了理挂在小臂的衣服。“晚安，布鲁斯少爷。”
布鲁斯调皮地笑了笑，“晚安，阿福。”
阿福不知道这个新搬来的肯特家是什么来头有什么魔力，能让锢足于庄园数年的布鲁斯破例拜访。但是，阿福仍然很高兴，布鲁斯开始不再抗拒外人以及外部的世界，没有比这更令他欣慰的事情了。
布鲁斯早就注意到那是克拉克·肯特了，那是两天后一个惬意的午后，阳光温暖，空气里流动着山茱萸花的香气，布鲁斯在庄园二楼的阳台上享受着他的红茶。
原本安静趴在布鲁斯腿边的艾斯突然警惕地立起耳朵，冲了出去。布鲁斯的目光随着艾斯的到了庄园的门口，他几乎立刻认出了克拉克，尽管由于距离的原因看不到脸。
布鲁斯看到克拉克在庄园外徘徊，他很好奇克拉克想要干什么，直到艾斯的吠叫引来了庄园里仆人，准确来说，是奴隶，只不过布鲁斯不喜欢这样称呼他们。
他看到克拉克和那个仆人说了些什么，还递给了他东西，布鲁斯好奇那是什么。
“布鲁斯少爷，有您的信件，没有署名，不过我想是来自您的神父朋友，据说他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年轻有为。”
布鲁斯拿过银质托盘上的信件，“那不是肯特神父，阿福，我想刚刚来的是他的儿子——克拉克·肯特。”布鲁斯嘴角勾起了笑容。
“我真是老了，或者托您的福，与外界隔绝太久了，布鲁斯少爷，我不知道现在神父都不需要发独身誓愿了。”
“要知道，事情总在变化，阿福。”布鲁斯读着来信，笑容逐渐变深。
“阿福，我想这个周末韦恩庄园要久违地欢迎客人了。有适合邀请函的纸么？”布鲁斯摸了摸艾斯的脑袋，艾斯开心的叫了两声。
“现在我可不能确定，布鲁斯少爷，我以为您要一辈子与世隔绝呢。”
布鲁斯知道阿福虽然嘴上这么说，之后也必定会准备好一切他需要的东西。
克拉克在信上感谢了布鲁斯的拜访，声称这封信是和父亲争取到的——本该由乔纳森·肯特写的致谢。他夸赞了布鲁斯的学识，谈吐，举止，以及样貌，这是布鲁斯第一次直白的看到别人夸赞他的样貌，尤其当这种赞赏出自一位非常英俊的年轻人，这深深地取悦了他。
克拉克忐忑地等了两天，每一天都要看看信箱里有没有来自韦恩庄园的信件，当他失望地合上邮箱时，看到了一个黑人小男孩冲着他跑过来。
“嘿，大个子，你叫克拉克·肯特对么？”
“我是，请问你是？”克拉克几乎是问完的同时想起来这是那个奴隶男孩，韦恩庄园的，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我叫吉姆，我们见过，大个子，你救过我，记得么？我来替韦恩老爷送封信。”吉姆从自己的小布包里掏出了两封信递给克拉克。“好了，我完成任务了，再见，大个子。”
“等等!”克拉克翻了翻衣兜，找到了两颗替玛莎给孩子们分糖时剩的两颗糖果。“给你，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吉姆。”
小吉姆在胸前抹了抹手，郑重其事地握住了克拉克宽大的手掌。“当然，大个子，哦不，克拉克，以后你要是有机会到韦恩庄园，我可以给你当向导!”小吉姆眨了眨眼睛，“我熟悉韦恩庄园的每一个角落!”
小吉姆把糖果揣进了胸前的衣兜里，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克拉克看着两封信，一封写着致乔纳森·肯特，一封什么也没写，两封信都用漂亮的火漆封着，他知道，他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有一封是布鲁斯给他的!
克拉克回到了卧室，感觉自己像一个坠入了爱河的傻小子，满怀期待、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信纸带着特地熏过的香气，混着墨水的味道，在克拉克鼻尖萦绕。克拉克甚至在脑中直接勾勒出布鲁斯坐在书房里写信的样子，他是那么地令人着迷。
布鲁斯漂亮的字，像五线谱上的音符，一个一个的在克拉克的心房上跳动。
布鲁斯称呼他为“我亲爱的克拉克”，克拉克无法抑制自己的喜悦，他飞快地吻了吻信纸，仿佛亲到了布鲁斯的手背。
布鲁斯向他表达了感谢和歉意，感谢他的溢美之词，并为之前匆匆拜访时忽略了克拉克而感到抱歉。布鲁斯也提到他在另一封信中向克拉克的父亲发出了邀请。此外，布鲁斯还委婉的表达了他愿意为自己忽略了克拉克作出一些相应的补偿，比如克拉克可以无所顾虑地作客韦恩庄园，布鲁斯向克拉克保证，他同样享有自己的友谊和尊敬。
哦……我想要的也许不全是你的友谊，布鲁斯，克拉克有些失望地想到。他还没有谈过像样的恋爱，可这不代表克拉克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从他为布鲁斯辗转难眠的第一个夜晚开始，克拉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什么才能抚平他心中的躁动。
是布鲁斯。
当然，宗/教不允许他喜欢同性。得了吧，宗/教甚至不喜欢性，不然也不会有什么独身誓愿。不过也是宗/教让他明白了同性之间性/爱的可能，他看过太多荒唐的画面。
当布鲁斯拜访时，当克拉克注视着他的侧脸时，那些荒唐、淫乱、旖旎的画面像潮水一样在克拉克的脑中翻涌，冲刷着克拉克的理智。
乔纳森·肯特收到邀请函尽管感到惊喜，却没有多少意外。甚至不需要玛莎的劝说，就接受了邀请，布鲁斯是出于真正的友谊而非为了体面才邀请自己。
周日的午后，肯特一家乘着马车绕到韦恩庄园没有被达伦特河分割的一面前进，路过一片湖区后，顺着蜿蜒的路到了高地上的韦恩庄园，它漂亮、气派，几乎占据了整片高地，足够俯瞰达伦特大部分区域。
布鲁斯·韦恩和他的老管家热情而慷慨地接待了肯特一家。布鲁斯在信中提到他们无需感到拘束也不必过于隆重，这是一次私人的聚会，他不想搞的太紧张。
果然，布鲁斯自己穿的也很休闲，这一下让肯特一家人放松了不少。
“布鲁斯，我注意到你的庄园有很多奴隶，但是他们和我在其他地方、其他庄园看到的生存条件完全不同……”
“仆人，克拉克，我更喜欢称他们为我的仆人而非奴隶。他们为我工作，我付给他们工钱，除此以外，我不干涉他们的生活。他们本身不是我的所属品，克拉克。”
布鲁斯和肯特一家在享受下午茶，顺便观看庄园里的人们在劳作，他们看起来很健康，也没有鞭子在一旁准备抽打他们。
“他们信教么？”乔纳森还是专注于他的本职工作。
“什么？......抱歉，肯特神父，我不干预这些问题，那是他们的自由。他们也许信教，也许不信。也许信仰天主教也许是基督教，哪怕他们崇拜他们的祖先都与我无关，肯特神父。”
“你真是一位善良、仁慈的绅士。你介意我去和他们聊聊么？布鲁斯。”
“当然不，肯特神父，您可以去韦恩庄园的任何地方，可以和任何人交谈。”
布鲁斯站了起来，目光像在搜寻什么，“吉姆!.......到我这儿来!”布鲁斯冲着小吉姆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布鲁斯就听到小吉姆踢踢踏踏跑上来的声音。“韦恩老爷!您叫我？”
“过来，吉姆。”布鲁斯亲密地搂过小吉姆，“这位是肯特神父，一会儿你带他到大家那儿去，他是我的朋友。”
“您好，神父先生。”吉姆有些腼腆地向乔纳森·肯特问好。
“去吧。”布鲁斯拿了两块小甜饼，放到吉姆的小手掌里。吉姆去拉起了乔纳森·肯特的手，路过克拉克的时候，吉姆停了下来，他把手里的小甜饼分了一块给克拉克。“谢谢你的糖果，大个子。这个给你，韦恩老爷给的小甜饼特别好吃!再见!”
克拉克愣了一下，转身看向布鲁斯，恰巧他也在看向自己，克拉克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他在布鲁斯的目光下吃下了那块小甜饼，“的确很好吃，布鲁斯。”
傻里傻气的灿烂笑容，阳光好看的过分了，布鲁斯别过目光清咳了一声。
玛莎似乎和阿福就料理的内容聊的很投机，大有把克拉克和布鲁斯冷落一旁的意思。
“哦，你们不用陪着我，去找点别的消遣，孩子们。克拉克，我觉得你一定有很多可以和布鲁斯说的，你不是很喜欢布鲁斯么？”
“母亲!”克拉克慌张地看了看布鲁斯，发现布鲁斯看着远处，似乎没在听，才回头冲着玛莎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多说。
等到玛莎和阿福聊着烘焙走开后，克拉克深深吸了口气，“嘿，布鲁斯……”克拉克试探着呼唤布鲁斯的名字。
“嗯？”
“你愿意和我一起散步么？布鲁斯。”
当然，谁会拒绝一个来自阿波罗神的邀请。
布鲁斯带着克拉克绕过露天泳池，走在碎石小路上，穿过静谧、浪漫的花园，艾斯跟在他们的身后，时不时的围着布鲁斯的腿绕圈，再嗅嗅克拉克。
尽管从上次的拜访来看，布鲁斯是一个健谈的人，但是今天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微笑着保持着沉默，静静聆听着克拉克说话。
克拉克开始还疑心布鲁斯因为自己的滔滔不绝而不耐烦，但是当他每一次遇上布鲁斯的目光时，都会打消他的疑虑。布鲁斯的眼中是尽是动人的光彩，带着温柔天真、好奇和认真。
他抗拒着外面的世界却仍然充满好奇，克拉克知道自己的经历深深地吸引着布鲁斯。
“布鲁斯，你谈过恋爱吗？”克拉克已经讲了太多关于自己的事，甚至把自己曾经失败暗恋的糗事和一次无疾而终的爱情都告诉给了布鲁斯，他觉得这有点儿不公平。
他们走到了达伦特河边，平摊的河滩和草地，不远处还有大片的棉花田。
“没有。”布鲁斯转过头，越过达伦特河看向远方。
“在我的第一个社交季开始前，我的父母去世了。”
布鲁斯的声音低的几乎要被达伦特的水流声淹没。
五月的阳光和达伦特河粼粼的波光都映在布鲁斯身上，克拉克却仍觉得布鲁斯站在一片浓郁的黑暗里。
艾斯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哀伤，委屈又安慰的冲着布鲁斯叫了两声。
“抱歉，布鲁斯……”
“都过去了，克拉克，你不用为此感到抱歉。”布鲁斯摸了摸艾斯的脑袋。
“这么说，你是不是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布鲁斯，还记得么？”
布鲁斯诧异于克拉克毫无征兆地转了话题。
“我是很久没跳过了，你不能指望我……”
“我来帮你记起来怎么样？”克拉克说着撤到了远一点的距离，摆好了姿势。
“克拉克，我……”布鲁斯有些为难，这很奇怪。
“不要拒绝我好么？布鲁斯……来吧，维持这个姿势真的很累。”克拉克无辜的歪着头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看了看周围，似乎所有人都被肯特神父吸引去了，这里没有别人。
布鲁斯悄悄红了耳尖，略显尴尬地走到了克拉克面前。
克拉克握起布鲁斯的一只手，将布鲁斯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当克拉克扶上布鲁斯的腰时，他敏感的僵硬了一下，克拉克立即将手改为了虚扶。
“一会儿跟上我的脚步就可以，布鲁斯。”克拉克抵着布鲁斯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温柔的说道。
他们离得很近，甚至听得到对方的呼吸，“注意——尽量避免踩到我，好么？”
克拉克的声音温柔的像在哄骗小孩子。
克拉克小声的哼起了圆舞曲，他退了一步，布鲁斯跟进，随后他向前，布鲁斯后退。一开始布鲁斯有些僵硬，没几分钟布鲁斯完全放松了下来。
克拉克惊讶于布鲁斯的天赋仿佛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他只是生疏。布鲁斯舞步轻盈，体态优雅，节奏精准。
克拉克给布鲁斯出了难题，布鲁斯毫不意外的顺着克拉克指尖的力道，完成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得意地向克拉克挑起了眉毛，扬起了下巴“女舞步也难不倒我的，克拉克·肯特。”
艾斯追着蝴蝶在湖边乱窜。
克拉克似乎不服气地加快了步子，布鲁斯慌乱中踩了克拉克几脚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克拉克被踩疼的时候故意叫的很大声，布鲁斯却很得意的笑出了声。光滑却不平整草地不是跳舞的好地方，不过克拉克和布鲁斯却跳地很开心很投入。
他们跳的身上出了一层汗，不知道是谁先投的降，他们哈哈大笑，然后一起摔倒在草地上。
布鲁斯趴在了克拉克的胸膛上，听到他的心剧烈地跳动着。然后布鲁斯翻了个身，和克拉克一样仰面躺在草地上，大口地喘着气，眯着眼睛看着太阳，他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克拉克握着他手仍然没有放松。
艾斯追着蝴蝶突然掉进了河里，把自己吓了一跳，窜出了河冲着布鲁斯奔了过来。
布鲁斯反应过来的时候艾斯已经窜到了他的身边。
“不!艾斯!——不!，别!——”布鲁斯慌忙之中不停地往克拉克的身边躲。
艾斯还是凑到了布鲁斯身边，使劲儿地甩身上的水。
克拉克半撑起上身，张开手掌挡在布鲁斯的脸前，同时布鲁斯向他的方向别过了脸，布鲁斯闭着眼睛吼，“艾斯!——坐!”
艾斯安静下来后，布鲁斯慢慢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克拉克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慢慢靠近，克拉克的鼻尖试探着、亲昵的蹭着他的鼻尖和皮肤。
布鲁斯感受到自己被打乱的呼吸，滚动的喉结，他像被蛊惑了一样。克拉克的手摸上了他的耳际和侧颈，布鲁斯蹭了蹭克拉克宽大的手掌，顺从地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凑近克拉克——一个吻。
克拉克温柔而迷恋地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布鲁斯的薄唇，片刻之后，布鲁斯打破了这种温柔，他大胆地伸出舌尖挑逗着克拉克，那似乎也无法称的上一次挑逗，布鲁斯的人生经历和行为辞典中并没有这种概念，更多是纯真和大胆顺着本能引导的结果。
克拉克没有回应他，布鲁斯疑惑地睁开了双眼，看到克拉克神色惊喜而复杂的看着他，克拉克的眼睛里——有风暴。那是布鲁斯被克拉克紧紧扣住后脑，剥夺呼吸前最后记得的画面。
克拉克用一个浪漫热烈而绵长的法式热吻解答了他的疑惑，布鲁斯以同样的热情回应着克拉克的吻。
艾斯坐在一边，歪着脑袋乖乖的看着它的主人，似乎不了解他们在干什么。
达伦特五月的风，混着山茱萸的花香拂过草地，亲吻着他们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