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本】蒸汽时代爱情
Chapter 6.
“所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亨利品尝了一口咖啡，然后皱着眉头放下了杯子，哦，或许自己应该要杯茶，好在本没有看到。“你让我陪你，我们要在家里待上一天吗？”虽然亨利认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然不是，不然马特也不会执着的要给我找个‘监护人’，天知道我已经快要30岁了。”本耸耸肩“好吧，也许还差那么几年......但是，你知道马特想让埃德蒙看着我，我宁愿回南方去呼吸新鲜空气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哪怕一秒。”
“我认为怀特先生至少是真的关心你。”亨利有些无奈地说，虽然他本人也不是很喜欢怀特，不过他看的出来怀特之前很担心本的病情。
“他真的关心我，我也不会喜欢他，托马斯。我不是一个讲究公平的人，感情尤其如此，我只会喜欢我喜欢的人。至于埃德蒙，我了解他，他不是什么恶劣的人，可以说，本质上他算是一个好人，但是他无趣，和他待在一起我无法感到快乐。”
“这么说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有点喜欢我？”
“也许.......有一点。”本用手指比了一下，“有一点，就像这么多吧......对了，托马斯，我记得上次舞会的时候你说过你的骑术不错，我想一会儿我们可以先去骑一圈。马特和我常去的马场来了一批漂亮的小家伙，也许你能挑到一匹不错的。我现在去换衣服，稍等一下。”
本和亨利到马场的时候不过上午十点，本径直奔向了马厩。
“轻点......轻点，想我了对吗？”本的马很久没有见到它的主人，它热情地舔着本的脸。“托马斯，你可以摸摸它，它的脾气很好。”马低着头，本正摸着它的脑袋。
“它很健壮。”亨利走过来摸着那匹马的脖子，那是一匹漂亮的白马，看起来被照顾的很好。“也很健康。”
那匹白马晃着脑袋，鼻头蹭着亨利的手，发出几声欢快的低鸣。“它看起来很喜欢你。”本把它迁出了马厩。
“为什么把它放到马场？”
“照顾马特已经让我心力交瘁了，我可没有心思再多照顾一个大家伙。而且它在这很好，我的朋友会好好照顾它。”
“你们可以雇一个仆人。”亨利认为这对本和马特来说算不上一笔大的开销。
“当然，不过我不习惯别人插入我的生活，还有我和马特之间，尽管他懒得要死。你知道吗？马特每天吃完饭的盘子就那么仍在那，连端到厨房都——”
亨利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那看，他打断了本“或许我们可以去看看那批新来的马。”他并不想听本和马特同居生活的琐事，一点也不。
“是的，当然。抱歉，托马斯。”被打断话的本意识到托马斯并不是那些报社记者，不是每个人都对他和马特的事都感兴趣，只是一旦提到马特，他就总会变得滔滔不绝。
“就是它了。”亨利挑中了一匹黑色种马，漂亮归漂亮，可它看起来似乎不太好惹。
“先生，如果您能驯服它您就可以买下它，不过我要提醒您的是，要驯服它您要做好受伤的准备。”马场的驯马师善意的提醒亨利，几位经验丰富的驯马师都没能成功，包括马场的主人和几位曾经尝试过得客人，它甚至摔断了一位客人的腿，不过马场主始终没舍得处理掉它。
“每一匹马都将迎来它的主人，或许我就是它的主人。”亨利看起来信心满满。
“托马斯，你考虑考虑别的怎么样，我看那匹棕色的也不错，如果你摔断了脖子，我会内疚的。”本只想来放松一下，他可不想闹出什么岔子。亨利看起来既没他高也没他壮，他自己都没信心搞定那匹黑马，自然也不可能放心亨利。
“我会看好我的脖子，你放心。”亨利从驯马师手里牵过那匹黑马，它的毛色在阳光下泛着光，它性烈而暴躁，踢蹬着，不停地扯着缰绳向相反的方向使劲，挣扎着抬起前蹄，嘶鸣着试图去踏踩牵着他的托马斯。
“放松，放松......冷静，亲爱的，冷静下来。”亨利温柔地对着它说话，手上的劲道却一点没敢放松。“你会没事的，听话......听话，冷静下来......看着我......对......”
趁着马匹平静下来的一瞬间，亨利一跃上了马，马像疯了一样，疯狂甩动着身体，想把亨利摔下来。本挡住了眼睛，那可真是惊心动魄，如果小托马斯摔断了脖子，他大洋彼岸的父亲会不会把自己和马特告到破产？本想起了那些一无所有的日子，忽然觉得自己的提议简直蠢透了。
“阿弗莱克先生？”
本突然听到有一位女士在身后叫着自己的名字，他认识这个声音，“玛格丽特小姐？”
“达蒙先生今天没跟您一起来吗？”
“马特忙着工厂的事，我想他一段时间内都不能陪我来马场了。”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他要错过一个漂亮的小家伙了，我想有人先他一步了。”玛格丽特指着前方，亨利已经征服了那匹健壮漂亮的黑马，他骑着马在围栏里小小的溜了两圈。
亨利也看到了玛格丽特小姐，尽管她没有穿着裙装而是穿着马术服，她的身材也说明了问题，本似乎和这位小姐聊得正高兴。“介意为我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吗？”亨利牵着马走了回来。
“上帝保佑，还好你平安回来了。”他和马特的产业总算和托马斯的脖子一起平安无事了。
“这位是玛格丽特小姐，菲利普·谢尔登少校的女儿。”
“托马斯·阿尔伯特，很荣幸认识您，玛格丽特小姐。”
“所以，我们的新朋友阿尔伯特先生是英国人？”
亨利笑了，看起来颇为困扰，“我想我必须要尽早改变口音，否则我想我将不再有秘密。”迷人的蓝眼睛注视着玛格丽特。
“冒昧地问您一句，阿尔伯特先生来自英国的什么地方？”
“汉普郡，玛格丽特小姐。”
“那您一定知道卡维尔家族了？”
亨利心中一惊，他不清楚这位玛格丽特小姐是什么背景，又和自己家有什么渊源，不过显然她并没有认出自己。“当然，整个汉普郡都知道卡维尔家族，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我。玛格丽特小姐和卡维尔家有什么渊源吗？”
“以前去英国游玩的时候，和父亲拜访过查茨沃特庄园，您长得和庄园主人年轻时的画像像极了，阿尔伯特先生。”玛格丽特看见亨利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那副肖像画，那双蓝眼睛，英俊的脸庞令人过目难忘，只不过记忆中的画像里庄园主的神情要更坚毅硬朗一些，可能是亲戚或者什么的。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也许向上算几辈我们有些远房血缘也说不定？”亨利终于放下心，这位玛格丽特小姐显然不熟悉他的家族状况，自然也不会揭穿自己的身份。
被冷落在一旁的本不满的发出了抗议，“如果这么算起来，再回溯几辈说不定我们大家都有血缘关系，你瞧，我和马特关系这么好，说不定我们也是亲戚，表哥？堂哥什么的。不过那样我弟弟可危险了，谁知道他的个子会不会像可怜的马特一样矮呢，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本嫌弃而夸张地皱起了鼻子，看起来滑稽而可爱。
“我来这里可不是听您抱怨达蒙先生的，阿弗莱克先生。”玛格丽特也被本逗笑了，“原谅我，我想我得去看看我的小家伙了。”
“我想......玛格丽特小姐喜欢马特。”亨利望着玛格丽特的背影说道。
“并且，马特也喜欢她。”
“所以，他们是一对儿？”
“不。”本收起了笑容“也很难成为一对，真遗憾。”
“为什么？我认为他们看起来很般配，玛格丽特小姐的父亲是一位军官，马特有着相当可观的财富，两个人都很聪明。显而易见，这会是一桩对双方都有益处的婚姻。”亨利可不希望这中间有本的什么事。
“是的，你说的没错，托马斯，但那只是就一般情况而言。”本牵着马散起步，亨利也跟上来。“我们的情况比较特殊，准确来说，是马特的身份在这份情感里的作用比较特殊。玛格丽特的父亲是军官，出生在这成长在这的军官，我们不是，托马斯。”
“也许因为你是个英国人，也许因为是我们口音已经听不出什么破绽了，但我们不属于这里，我和马特来自南方。你在这里能看到的工厂和工厂主、机器、工人、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在我和马特的家乡看到，托马斯，南方有的是种植园，庄园主和奴隶。你瞧，这是一个国家，却是两个世界，两种......怎么说，两种文明，我没有评判孰高孰低的意思，虽然我和马特在这里打拼，但是本质上，马特和玛格丽特，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生活方式不是不可调和的，我想马特和玛格丽特完全能够互相迁就，找到一个可以平衡彼此的生活方式。况且，我不认为你是一个看中这些的人，不是么？本。”
“当然，不过我可以不循规蹈矩地活着，但我希望马特幸福，平安幸福富有的度过一生。你还是不明白，托马斯，马特和玛格丽特的出身只会给他们的爱情带来不幸，他们在一起也许可以幸福五年、十年，但是有些事情必然会发生，马特很聪明，所以他不会拿玛格丽特的幸福当筹码，去赌一场必然会输的赌局，你明白吗？”本跳上马，“好好想一想，你会明白的。来吧，陪我跑一圈。”本没有等他，先骑马跑了出去。
亨利在反复思考本的话，他想到一种可能，实际上这种可能并不难想到，如果亨利足够聪明的话，事实证明他足够聪明。
亨利追上了本，他们都放慢了速度，保证彼此能进行交流。
“一场战争。”亨利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你想说的是，会有一场南——”亨利看到本向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如果可能，我和马特都希望它永远也不会发生。”
“你知道吗？托马斯。”本微微地眯起眼睛，他焦糖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像琥珀一样漂亮。“我以前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
“你的眼睛——”亨利注视着本，露出了一个十分真诚而甜蜜的笑容，“非常——漂亮。”
本好奇而探究地看着眼前这个奶味似乎还没散去的不列颠男孩，“你在......和我调情吗？”
亨利神情无辜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托马斯。”本摇摇头，一夹马肚子，再次把亨利甩到了身后。
